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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二哥叫永新-世界热点评

来源:齐鲁壹点    时间:2023-06-17 07:07:27

(退役后的二哥,神清气闲)

据爸妈讲,二哥出生在五黄六月,麦子刚刚打好入囤,所以取名“麦囤”。还据爸妈讲,那一年他们把家搬到了现在的小院,又把二哥改名为“新院”。到了上学年纪,老爸又给二哥取一学名——永新。不管叫啥名字,别人怎么称呼,他是我的二哥,我一直喊他“二哥”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二哥年长我八岁,大家都说我和二哥很像。二哥的手机,人脸识别我过来能解锁。一次和二嫂打电话,聊了近三分钟,嫂子竟以为是二哥打来的。还有一次回家探亲,和邻居三大爷拉半天家常,又递烟又让座。拔腚时,三大爷亲热地拉住我手不放:今响午别走了,在我家吃饭吧新院。硬是把我愣那儿半天!心里暗怨:大爷啊大爷,我是老四呀,不是二哥!

(二哥骗我压岁钱留下的合影)

很小时候,过年才能穿上新衣服。从姥姥家走亲戚回来,兜里才能揣上一两块钱。二哥兜是空的,却会领我到大街上的照相馆转悠,转着转着,照相的就让我跟二哥合影,合影好玩,玩着玩着,兜里的压岁钱就光了。

初中时期,二哥不知从哪弄来一台脚风琴,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跟谁学的,一有空就搬张凳子,认真的琴前一坐,脚蹬踏板腾腾作响,两手按在键上,摇头晃脑,呜哩哇啦边谈边唱。我听不懂也不知道弹唱的什么歌,但二哥陶醉的样子让人羡慕。有时,二哥还会吹笛子,会打篮球,会写毛笔字等。我不知道二哥水平几何,但在二哥影响下,我从小对音乐体育特别是唱歌产生了浓厚兴趣。

高中二哥是进城读的,每个周末是我最幸福时刻,太阳一偏西,我早早来到村口二干桥上,瞪大眼睛瞅着二哥要来的方向,大老远望见骑着自行车的熟悉身影,我就伸长胳膊一边使劲招手,一边扯开嗓门大喊:二哥,二哥!看到二哥挥手回应,我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,边喊边往家跑,手舞足蹈的给老妈报信:妈!妈——!俺二哥回来了!俺二哥回来啦……

有次二哥回来身穿一套翠绿色运动装。村里可从来没有男孩子穿这么鲜艳的衣服,那样子简直是帅极了,我长这么大,第一次看到人还可以穿得这么干净利落。以至于后来在我上高中的一次元旦晚会上,我又把它拿出来作为演出服登台表演,依然聚光聚粉。

(身穿军装的二哥,总是那么帅气)

二哥入伍时候,我已经学会写信,我们约定,部队发了绿色小挎包,要给我当书包用。每次写信,我都会提醒二哥这一问题。没多久,二哥给我邮来一款特别漂亮的双肩包,天蓝色帆布带着黄边,正面一个大大的足球图案。那时候老家用的书包大都是棉布或碎花洋布缝的吊带包,我背上双肩包走在同学们中间,格外显眼,大家向我投来仰慕的眼光,我心底那个骄傲啊!逢人便说:这是我二哥,在大上海专门给我买的!后来我才知道,部队发的挎包是装备,不能随便往家里邮寄。我的那个双肩包,是二哥攒了两个月津贴给我购买的。

二哥更会写信,每次收到二哥来信,爸妈都看的眼泪稀里哗啦的。后来二哥来信不用手写,而是电脑打印,工工整整和书本上的字一样,爸妈看起来更省力,我则感觉很高级!这是我对电脑的第一印象——可以打字。再后来二哥又寄录音磁带回家,书信形式由文字变成了声音,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惊喜。

老爸教育我们多靠巴掌,二哥善讲道理。一次二哥回家探亲,又像往常一样把每间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。我帮忙收拾老堂屋时,一不小心把一面镜子打碎了,心里咯噔一下,换作老爸,当场至少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。二哥发现了,非但没责怪,还搂住我肩膀,担心地问碰伤了没有,接着心平气和地说:“干活要小心,没伤着就很好。干活要仔细,确保安全是第一位的,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训。”听了二哥的话,我消除了畏惧心理,后面干活也按计划、按条理去做,物品分类摆放。直到现在,我还保持着这个好习惯。

从此,二哥成了我的《百科全书》和《十万个为什么》,有什么烦心事,遇到疑难问题,只要给二哥一说,他三两句话就给说透,不管讲道理还是摆事实,头头是道,让人茅塞顿开,心服口服。

(二哥是我的百科全书)

长大后才知道,原来二哥也很严厉。初到新疆我住二哥的公寓房里,没事就给家里或同学写信,我以为自己的字写得还不错。没想到二哥看了,当面就批评说字体又歪又小,太难看,教育我:从字体上可以看出一个人多大学文,写字要由大到小越写越好。第二天就买本字帖让我比着练习,还吓唬说练不好就收拾我。

堂弟麦长来到新疆。堂弟比我小一岁,两人从光屁股玩到大,一见面异常兴奋,聊到半夜还没睡着,继续吹牛皮。堂弟说他在河北打工,一个月能挣九百多,不出几年就会发大财。我不甘示弱,虽然当时津贴才一百来块,但将来我可以一个月挣一千多,到时候抽好烟喝好酒穿好衣服。堂弟接口:我还要买好车好房子……俩人正吹得带劲,二哥“啪”一声推门而入:你两个给我起来,立正站好!然后是狠狠的一通批评:好高骛远怎么行?不切实际怎么行?不好好学习,不好好工作,哪来高工资!吹牛能吹出来车子房子?好生活是脚踏实地干出来的,不是妄想天开吹牛吹出来的!

对老家人,二哥则很热情。一二十年前,经常有老家人来疆拾棉花。二哥知道以后,总是要买上一车西瓜,再买上一扇猪肉等等,驱车前去看望。一次邻居素青、金枝嫂子过来,二哥拽上我一块过去,团场的人见大家伙把二哥围成一团,拉手拥抱,嘘寒问暖,亲热地像一家人,悄悄问我:她们是您的啥亲戚呀?我说这都是我们老家的好邻居。团场人听了,个个对二哥竖起大拇指。

受二哥影响,我,侄子东东,外甥康康,堂弟永献,表弟伟杰也先后入伍,有的成了军官,有的转了士官,多人立功,人人授奖。周围邻居家孩子当兵,往往跑到我家里取经。二哥不厌其烦地给他们讲经验,教方法。二哥说,咱们农村人都不容易,孩子能考大学尽量考大学,考不上大学,当兵也是一个出路。部队也是一所大学校,一个家庭多一个当兵的,父母就少一份负担,社会就少一份危险。

现在,二哥已经从团职岗位上退役。他没有选择回乡,也没有选择重新安置工作,而是把家安到济南,把父亲接到身边,每天接送小女儿上学,安心做一个闲人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咱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,前半辈子努力奋斗,不让父母操心,尽量多做贡献,尽点责。下半辈子好好生活,照顾照顾父母,不给社会添乱,尽点孝。老老实实过好咱的小日子,不很好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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